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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章 恒远老总
宋倾城第1次见到那个男人，是在郁家老宅的洋楼门口。
她跟着郁菁进屋，两人刚打算换拖鞋，郁菁忽然‘次奥’一声，宋倾城顺着她的目光瞅去，玄关处有一双棕色的麂皮手工皮鞋。
看到下楼来的男人，郁菁边赶紧捡起脚边乱扔的书包，礼貌的打招呼：“二叔，你在家呀！”
郁庭川出差提前回来，又在机构安排了个临时会议，有份重要文件落在老宅这边，特地过来取，瞧见杵在玄关处的侄女，他抬起手腕，瞟了眼腕表上的时间：“今天这么早放学？”
“周五吗，搞完大扫除，老师就让咱们提前放学。”
“没让司机去接？”
问完，郁庭川已然重视到门边另一道倩影。
男人穿着烟灰色衬衫，最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颗，身型高挑挺拔，身上有着成年男人的成熟气质，当他的余光扫过来，看似无波无澜，实则有种没法用语言形容的积威，让人不敢在他面前玩心思。
“我跟倾城一起打车回来的。”郁菁说着，圈住身边女子的手臂介绍：“二叔，这是我朋友宋倾城，隔壁班的。”
郁庭川点头，没再多问，拿过搭在沙发上的西装准备走人。
“二叔，你不在家吃晚饭啦？”
“嗯，机构还有事。”
郁菁挽着宋倾城靠边让道，嘴里说着讨好的话：“那二叔你开车重视安全。”
郁庭川换好皮鞋，想看向自家侄女，视线却先落在那个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郁菁朋友身上，女子娴静的站在那里，乌黑长发扎着马尾，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，有几缕发丝随意的散落在颊边，蓝白拼色的夏装校服，穿在她身上不仅未显老成，全部人反而透着一股清纯韵味。
正在此时，郁庭川的手机响。
他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，而后嘱咐郁菁，男人的声音稳重有磁性：“好好做功课，别只顾着玩电脑。”
郁菁连连点头。
直到外面传来轿车发动引擎的声音，郁菁才放松下来，往地上一坐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宋倾城，又扭头冲厨房里道：“许阿姨，帮我榨两杯香蕉奶昔！”
从门外收回目光，宋倾城像是不经意的问：“你很怕你叔叔？”
郁菁苦着脸，嘟着嘴咕哝：“别提了，这个家里我最怕的便是我二叔。”
“他打人？”
“那倒无。”郁菁拉着宋倾城一起坐在沙发上：“便是有些不苟言笑，平时话亦不多，可能在机构当老总都要板着脸，要否则镇不住底下的人。”
此时，家政阿姨端着两杯奶昔送到客厅。
宋倾城接过，道谢。
许阿姨不禁多看了她两眼。
察觉到来自头顶的目光，宋倾城抬起头，对着许阿姨微微一笑，倒是许阿姨有些欠好意思，对着郁菁道：“菁菁，这是你朋友？长得真美丽。”
“那是！”郁菁用胳臂勾住宋倾城的削肩，与有荣焉的说：“倾城可是咱们元维的女神，追她的人能绕咱们学校好几圈。”
宋倾城垂下眼睫，唇边似乎还有一抹羞涩的弧度。
她始终都晓得自己这张脸好用。
或，是从葛文娟骂她长得越来越像她那个不要脸的狸精妈那天起。
……
夜晚九点多，宋倾城回到陆家别墅，刚打开门，眼前一晃，在她反应过来前，左脸已然挨了一巴掌。
“你打孩儿做什么！”陆锡山的喝声随之而来。
“孩儿？”葛文娟冷笑：“你拿这个便宜侄女当宝贝，人家可没把你当亲爹来孝顺！我跑了多少路子才搭上刘总这层关系，他妻子去年死了，独一的儿子亦在国外念书，多少人盼着做现成的阔太太。她倒好，把人得罪得死死的，倘若刘总不打tel给我，说没在学校门口接到人，咱们还不晓得要被她蒙在鼓里多久。”
宋倾城的皮肤薄，又生的白，被打的脸颊立刻有了红肿的迹象。
她抬起头，对上葛文娟愤恨的瞪视，从善如流的道：“婶婶你那次带我去餐厅吃饭，亦没告诉我是相亲，况且相亲这种事，看的是眼缘，聊不来很正常，亦没说见个面就必定要登记结婚的。”
“陆锡山你自己听听，你养了她这么数年，她此刻是怎么报答咱们的？”
陆锡山呵斥：“你给我少说两句！”
“让她去跟刘总相亲，你不亦同意的？刘总这么好的要求还挑三拣四，她哪些腌赞事儿要是抖出去，南城哪户人家愿意要她？还瞧不上刘总，人家不嫌弃她就该感恩戴德！”
宋倾城抿唇微笑：“可惜堂姐结婚早，要否则凭婶婶您这么爱好刘总，以后肯定得把快五十岁的刘总当儿子疼。”
“你！”葛文娟一口气提不上来，怒指着宋倾城：“什么样的爹妈什么样的种，你妈结了婚还偷野男人生下你，死了丈夫又扔了孩儿跑去嫁人，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。”
陆锡山最终忍无可忍，反手给了她一耳光。
“你打我？”葛文娟捂着脸，不敢置信的看向丈夫。
陆锡山紧咬腮帮，脸色极其难看，对宋倾城说：“倾城，你先上楼。”
宋倾城精致的小脸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，哪怕葛文娟把话说得再难听，左脸火辣辣的疼，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，听到陆锡山的叮嘱，她点点头：“叔叔婶婶，那我回房了。”
……
宋倾城把书包扔床上，拿起梳妆台上的矿泉水，灌了大半瓶抵挡饥饿。
她没在郁家用晚饭，看到家政阿姨起始往餐桌上摆碗筷，她就提出有事先走，在外面瞎逛了两个多小时才回陆家。
楼下时不时还传来葛文娟和陆锡山的争执。
宋倾城步行到衣柜前拉开门，从最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个铁盒，又掀起盒盖抽出那本藏在其它东西下的娱乐周刊，顺手一翻就翻到被她折了角的那页。
是一则跨页的八卦报告。
照片拍的不是很清晰，但能辨别出是一男一女，两人站在一辆商务轿车旁边，女性戴着墨镜跟口罩，身材高挑出众，至于男人，白衬衫黑西装，仅有一道模糊的颀长身影，但依旧让人感觉到那股身居高位者的威势。
标题字体被标红放大在页面正中央——影后周琦夜会恒远老总。
“笃笃——”敲门声响。
宋倾城把杂志跟铁盒塞回抽屉，起身的同期关上衣柜门，等陆锡山推开门进来，只看到她仰头喝水的一幕。
陆锡山此刻来找她，意图显而易见。
果然，关心完她有些肿的脸，陆锡山语重心长地开口：“我已然说过你婶婶，傍晚刘总打tel给你婶婶，他很爱好你，期盼咱们两家能促成这桩婚事。当然，你不喜欢刘总，叔叔不勉强你。然则此刻这个社会，找个家境殷实的对象不易，叔叔不期盼你以后嫁过去受苦。”
宋倾城安静地垂眸，把玩着瓶盖无接话。
陆家不是钟鸣鼎食之家，靠陆锡山的父亲下海做服装生意起势，经过两代奋斗，最终在南城商场界混到一席之地，然而近五年陆家的服装机构每况日下，资金亦周转不外来，接连关掉好几家工厂，再这般下去，拿房产证去银行抵债是迟早的事。
因此，葛文娟想到用联姻来缓解机构破产危险。
又不舍得牺牲有血缘关系的，只能拿她这个外人来顶上。
陆锡山坐在床边，双手搭着膝盖，他停顿了下继续道：“医院傍晚来过tel，我已然打过去五万块钱，应该够缴你外婆七八月份的医药费和住院费。”
宋倾城的手指收拢，瓶盖棱角膈得她掌心生疼。
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。
许久，她才开口：“叔叔，刘总的事，我想再思虑瞧瞧行么？”
陆锡山本沉重的面容有些许缓和，他点点头，站起身还想说什么，但看着侄女没什么表情的青涩脸庞，终究把话咽了回去。
目送陆锡山离开房间，宋倾城看向靠门边的落地镜，端详起镜中的自己，饱满光洁的额头，眉眼如画，高高的秀气鼻形，粉淡的嘴唇，二十出头，正是花同样的年纪。
葛文娟给她安排的所说相亲对象，一米六上下的个子，秃顶，大腹便便，手背已然有了老年斑。
她还记得那个刘总边摄食边看着自己的眼神，猥琐下流，好似他吃的不是牛排，而是扒光衣服躺在瓷碟里的自己。
宋倾城打开手机浏览器，页面自动转到回来路上她查找过的内容。
搜索框里还打着“郁庭川”三个字。
弹出来的有用信息却寥寥无几，网上建了他的百度百科，亦只是笼统的介绍，无外乎恒远现任总裁，连一张正面照片都无，跟影后周琦半年前被拍到的合照，应该是他独一一次揭发。
宋倾城刚想关闭百度百科，余光却扫见某个关联链接，是南城城郊新楼盘的宣传标题——‘皇家行宫，梦中檀园’。
附带一张奢华极致的别墅3D模型图。
价值10个亿的檀园，是恒远今年刚起步的投资项目之一。
第2章 人向钱看齐，无可厚非
次日早上，宋倾城洗漱好下楼，保母已然在收拾餐桌上的残羹冷炙。
“起来了？”陆锡山刚巧从一楼书房出来，他转过头冲餐厅里的保母叮嘱：“再去做一份早餐。”
话音未落，另一道女声响起：“梁阿姨，上来帮我盘个头发。”
葛文娟正站在二楼，穿着一身职业套装，她冷冷淡淡地瞥宋倾城一眼，说完转身回了房间。
做为一家之主，陆锡山的脸色不怎么好看，宋倾城却微微一笑：“我跟朋友约好出去玩，早饭就不吃了。”
陆锡山道：“要出去？那让司机送你。”
宋倾城已然步行到玄关处换好鞋：“不消了，亦不是很远的路。”
等宋倾城离开，屋里的陆锡山捏了捏眉心，而后转身上楼，主卧里，葛文娟正在画眉，他看着镜中妻子保养得当的五官，语气里带了责备：“倾城还是个孩儿，你就不可多点包涵跟关心？”
“啪！”眉笔被葛文娟拍在梳妆台上。
她抬眸望向自己这个性格有些懦弱的丈夫：“又不是从我肚子里出去的，陆锡山，你亦别忘了，她不是你那个短命大哥的种，她亲妈都不要这个孩儿，我跟她非亲非故，难道还得把人当活祖宗供在家里？”
“你难道不可好好说话，一开口就夹枪带棍！”
葛文娟冷冷一笑：“我可不是你，捡了根野草还当宝。别以为我不晓得，为了把这个祸害塞进元维高中，你送了多少礼请了几顿饭，昨夜晚她是不是又伸手跟你要钱，她那个快进棺材的外婆可始终靠你养着。”
陆锡山额际青筋凸显，有发作的迹象，葛文娟重新拿起眉笔，慢悠悠的开口：“刘总那儿我已然拿话搪塞过去，他还不至于跟个小丫头计较，机构此刻需要大笔的资金周转，要是刘总忽然改了主意，后果你比我更清楚。”
想到陷入危险的机构，陆锡山选取了沉默。
＊
从陆家出来，宋倾城坐上公交车，去了市第1人民医院。
落车后，她先去在周边买了些果蔬才进住院部。
电梯停在6楼，心血管科。
还没步行到病房门口，宋倾城就看见被安排在走廊临时病床上的老人，护工正翘着腿，手里兜着瓜子跟旁边病床的家属聊天。
“外婆，”宋倾城顿时红了眼眶，快步步行到床边：“怎么躺这儿？”
护工是个五十出头的女性，生的膀阔腰圆，边吐瓜子壳边说：“还能怎么回事，医院可不是慈善公司，你们钱缴上去不及时，哪能让你们继续占着床位。小姑娘，趁今天你在，我先和你打声招呼，干完这几天，下个月我就不外来了。”
宋倾城没理她，只是蹲在床畔望着气色不怎么好的老人。
“护士早上可来通告了，你外婆用的药不方便宜，倘若明天再不缴费，譬如那个叫什么左西孟旦的进口注射液就得停掉。”
戴着鼻氧管熟睡的老人醒了过来，看到外孙女很高兴，无奈嗓子干发不出音，只能抬手去摸孩儿的脸颊。
宋倾城赶紧握住老人输着液的枯瘦右手，轻声问：“外婆，把你吵醒了？”
外婆眨了眨眼皮，又摇摇头。
“您先休憩。”宋倾城心里一酸，走廊上打了中央空调，起身前把老人的手放回被子里，转头对护工道：“我去找范大夫认识一下状况。”
……
范大夫见过宋倾城几面，晓得她是6021病房4床位老太太的家属。
“你外婆的卡里从前天就起始欠费，”范大夫移动鼠标，在电脑上查看了关联状况：“咱们亦没办法，你看到了，科里床位本来就不足用，走廊两边全是病床。”
倾城攥紧手里的背包带：“范大夫，我外婆年纪大了，住在走廊上很不方便……”
范大夫打断了她：“要不这般，你们给老人家换家医院，例如镇上的医院，收费方面会相对便宜。”
从办公室出来，宋倾城坐在廊间的座椅上，弯腰把脸埋进双臂间，疲惫又迷茫。
她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，陆锡山明明说已然打了五万块过来。
想到老人家还躺在走廊上，宋倾城的眼角一阵湿热，她握着手机，不晓得该打tel给谁，除了陆锡山没人能一下子拿出那样多钱。
过去半晌，大夫办公室的门忽然打开。
宋倾城目光轻抬——
范大夫瞧见门外还没走的女子，立刻道：“我正打算过去找你，财务部给我来了tel，说昨晚有人帮你外婆缴过两个月花费，是她们那边工作显现了疏忽，刚好我这边有个病人出院，马上就把你外婆安排进去。”
重新回到病房，护工已然是一副笑吟吟的嘴脸，再亦不提辞职的事。
宋倾城没跟她计较，人向钱看齐，无可厚非。
老人打完点滴正靠在床头，看到外孙女回来，脸上是慈爱神情。
外婆以前是名乡村教师，工资好歹能养活自己跟外孙女，可是自从七八年前她的哮喘病加重，连带着心脏亦出了问题，其它大病小病更加是接踵而来，南城的医疗水平虽然比小城镇先进，但享有的医疗保险不可跨区域运用，每月两千多的离休金还不足打一次左西孟旦注射液。
第3章 人活着，有时候不如一条狗
看着外孙女坐在床边给自己削苹果，老人关心的问：“近期在学校里怎么样？”
“嗯，挺好的。”宋倾城抬起头冲外婆笑了下，手上动作没停，一边磕家常的道：“期末考被安排在下个月七号和八号，等到放了假，我就能常来医院陪您。”
“上星期，你叔叔来医院看过我。”外婆忽然说。
外婆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女儿，这个叔叔，指的是陆锡山。
“他买了非常多东西，我又吃不完，有些就让护工拿回家去了。”外婆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有疼惜亦有没有奈，语重心长的嘱咐：“你在你叔叔家，写完功课没事就多帮着做点家务。”
“好。”宋倾城乖顺的应下，又把切好的苹果插好牙签拿给外婆。
“我想过了，等天气凉快点就办出院手续，我这病是看欠好的，不如回余饶去，有个头痛发热的毛病那边的医院亦能看，住在这儿纯粹是烧钱。”
宋倾城拿着纸巾擦拭果蔬刀的手一滞，而后直接否决外婆的打算：“这哪能同样，余饶是小县城，南城是省会城市，哪些治病好的专家都在这儿，”说着，她握住老人的手背瓮着声道：“我仅有您这一个亲人，要是您离开南城，我还留在这儿干什么？”
想到自己百病傍身，给不了外孙女好的照顾，老人的眼角跟着泛红，她是见过陆锡山的妻子的，那是个很强势的女性，五年前自己和十六岁的倾城被陆锡山接到陆家，哪怕葛文娟见到她们祖孙俩什么都没说，但那种居高临下的漠然毫不掩饰。
老人幽声叹了口气：“是外婆拖累了你。”
“无的事儿。”宋倾城扯了扯唇角，奋斗让自己做出轻快的样子：“我刚问过范大夫，他说您近期的状况很稳定。”
“……”望着懂事的外孙女，老人不晓得该说什么。
宋倾城攥紧老人的手，郑重的说：“外婆，相信我，会好起来的。”
……
夜晚九点多，宋倾城从医院回到陆家，别墅里瞎灯黑火，空荡荡的无人声。
今天周六，是陆锡山跟妻子去葛家吃饭的日子。
自从陆韵萱结婚跟着丈夫去了瑞士，陆锡山夫妇跟葛文娟娘家的往来更加频繁，至于陆家这边，陆锡山仅有一个已逝的兄长，其他都是旁系亲戚，逢年过节才会有所联系。
回到房间，宋倾城把自己摔在了大床上。
她盯着天花板，脑海里万千思绪萦绕，想到外婆的病，想到自己的处境，还有如流水花出去的钱……
正睡得迷迷糊糊，手机骤响。
宋倾城按下接听键，那边传来沈彻的声音：“今晚不来皇庭？”
皇庭是南城最大的高档夜总会，其中包含酒吧跟商务会所的经营，尤其商务会所这块做的非常成功，不管是名流政要还是商界大腕，都将这儿做为应酬场合的首选。
她没睁眼，糊声道：“没什么事，不去。”
“我刚下去酒吧，杰克感冒嗓子出不了声，今晚肯定不可唱，梁哥可说了，救场价三首歌一千块，先到先得。”
“不早说。”宋倾城瞬间清醒过来。
沈彻在tel那头嘿嘿的笑。
挂了tel，宋倾城立刻起身到衣柜前，打开柜门从顶层拽下一个包裹严实的纸袋，确定假发套跟衣服等装备都在，随手从落地衣架上拿了个斜跨小包，拉开门步匆匆下楼。
二十来分钟后。
沈彻站在皇庭门口东张西望，穿着会所的工作制服，左胸前还别着名牌。
恰在此时，一辆出租车停在不远处。
穿露脐无袖衫和牛仔热裤的女子推开车门下来，浓妆艳抹，细直的长腿在夜色里白得晃人眼，沈彻立刻迎上去：“姑奶奶，我可是翘班出来的，你要再不来，我可真得把这头割下来给梁哥谢罪了！”
刚进皇庭，宋倾城被大堂里一条黑白毛色的边牧吸引目光，体型非常美丽，脖子处拴着卡其色的皮质项圈，旁边还有皇庭工作人员拉着牵引绳喂它吃零食。
皇庭有明文规定，不准许宠物进入，这条边牧显然是个例外。
沈彻亦重视到那条边牧：“那是恒远老总带过来的，你没看到当时经理那副恨不得跪舔的嘴脸，换做通常客人，呵呵。”
“恒远老总？”宋倾城扭过头看沈彻。
“跟其它几位机构的老总在楼上打牌呢，就选的咱们包厢，人多嫌烦，否则我亦不能偷偷溜出来。”
说话间，两人步行到电梯门口。
宋倾城问：“她们常来这边打牌？”
沈彻刚要回答，别在后腰上的对讲机响了。
在他跟对讲机那头的领班交流时，宋倾城的眼睛又看向边牧犬，那狗吃饱喝足后正来回扫着毛色光亮的尾巴。
人活着，有时候不如一条狗。
听完领班的交代，沈彻关掉对讲机：“有钱人就会来事，此刻让我把那狗牵上去。”
第4章 被狗咬伤
电梯在此时抵达一楼。
“我得去伺候那狗祖宗，不送你过去了。”替倾城按好去负一层的按钮，沈彻握着对讲机跑向那条边牧犬。
黑白边牧正蹲坐在一株绿葱葱的发财树旁边，被三四人前簇后拥，微微仰着嘴筒子，俨然是一副狗中太上皇的架势。
电梯门合上，隔绝了宋倾城的注视。
背靠着扶手栏杆，她不禁望向电梯里的镜子，化着烟熏妆，冰蓝色短发下，完全不复平日清纯干净的模样，然而，精致出众的五官，即便换了消极的画风，依旧魅惑十足。
“叮——”电梯到达负一楼。
门刚开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隐隐传来。
宋倾城却无动。
过去几秒，她伸手刚想按数字7，那是沈彻负责的vip包厢所在楼层，忽然记起什么，指尖一顿，改按了数字1。
……
皇庭的商务会所虽然没实行会员制度，然则第七层的包厢却只对部分贵宾开放，不说保密办法极好，服务亦比五六两层高了不止一个档次。
南城某些真正的有钱人，会在皇庭第七层常年为自己备着一个包厢。
宋倾城从电梯出来，导致了一场小小的瞩目礼。
她穿了件白色的束腰雪纺衬衫裙，阔大领口露出美丽的锁骨，长发干净利落地扎成花苞头，有股说不上来的随意美，素净的脸上妆容极淡，乃至连眼影都无画，耳际跟脖颈不戴任何饰品，但便是这般的简单，越发衬得她肤白如雪。
察觉到旁边投来的惊艳视线，她转过头，冲那几个在等电梯的男人礼貌一笑。
有异性正想过来换个tel号码，宋倾城先一步走向接待台，工作人员听到动静抬头，她认识这个女子：“找沈彻？”
“对。”宋倾城冲她笑了笑。
……
宋倾城找到沈彻时，那厮正翘着腿躺在过道休憩区的沙发上玩手机，边牧犬则趴在地毯上抓咬一个彩色铃铛球，偶尔晃动毛发蓬松的大尾巴。
发掘有人过来，沈彻赶紧起来，藏起手机又去扯褶皱的制服，想摆出敬业好员工的形象，待看清是宋倾城，狠狠松了口气，捂着胸口咋呼：“搞什么，我以为咱们领班来了。”
“你便是这么照顾狗祖宗的？”宋倾城拿下巴指向边牧犬。
沈彻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，心虚过后，他反问：“这个点，你不在酒吧怎么上来了？”
“被别人抢先一步。”
沈彻的重视力落在宋倾城的裙子上：“什么时候买的，不方便宜吧？”
“嗯，七百多。”宋倾城边答边步行到边牧犬旁边，蹲下了身。
不远处的包厢门打开——
“沈彻，去小厨房端些果蔬过来！”可能人手不足，对方交代完匆匆回了包厢。
宋倾城转头问：“要帮忙么？”
沈彻瞥了眼她的脸，他在会所工作三年，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，其中不乏衣冠禽兽，今晚在包厢里打牌的哪些人，谁能保准不会有色中饿鬼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，他摆摆手：“不消，小厨房就在前边。”说着，瞧见边牧犬，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，只能对宋倾城道：“那你帮我看着狗祖宗，我火速回来。”
宋倾城点点头。
目送沈彻的身影消失在拐角，她才慢慢收回视线，重新看向自己跟前的边牧犬。
橘黄灯光下，边牧的毛色光泽很好，无多余杂毛。
——便是不晓得，这种狗咬起人来疼不疼。
沈彻刚端着托盘走出厨房，对讲机就响起电磁波浮动的声音，他空出一手拿过对讲机，刚打开就听到领班气急败坏的声音：“让你看着狗，你倒是跑哪里去了！知不晓得那狗此刻咬伤人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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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9-26 03:23: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