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▣ 源自：最名人（ID：iiirenwu）作者：三伏
2024年4月底，历时近4年，自驾走过近400个城市后，60岁的苏敏完成为了“一期目的”。
在苏敏的完整规划里，一期计划是全国游，接下来她要去拜望人文古迹和小众景点，最后走向世界。
但就在即将起始下周期的旅程之前，她被一件事绊住了脚——离婚。
过去的几年时间里，苏敏出走上路的故事，被网友冠以“女性认识觉醒”的含义。但这两个月时间里，苏敏像是身处被分割的两个世界。
一个世界里的她雷厉风行，换了拖挂房车，随时准备开向新的国道。另一个她上交了诉讼离婚所需的材料，需要等待一月的调解时间，再进入审理周期。
和律师谈完后，苏敏抽空和我聊了一会。她对我说，与结婚诀别的过程，比想象中还要艰难。好在，她握紧了方向盘，总会回到路上。
1
无留恋的借口
苏敏驾车离家7个月时，曾和咱们有过一次对话。
那时聊起将来，她说将来三年会把时间都放在自驾游上，又聊起结婚，她对离婚的态度亦并不坚决：“不管过去怎样，经过一段时间，咱们会重新出发，或重新相见，重新生活，都有可能。”
谁都无预想到，再见苏敏，她正处在离婚的风暴中。
三年前的苏敏
6月初，苏敏在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条视频。
与以往记录她旅途生活的视频区别，屏幕里无她的房车，亦无诗通常的旁白。男人在说：“你此刻是成网红了，你说我对你欠好了，原来你都没说。”苏敏忽然暴怒：“你原来打我的时候，你说对我好吗！”
两人争吵了很长期，苏敏细数着自己在结婚中受到的委屈。她讲起近30年前出现的争执，填补着细节，仿佛出现在眼前，伤疤还未结痂。“咱俩打架的时候，你都是笑着打我，别人都以为你在开玩笑，其实你在下狠手。”
对面的男人大都数时间沉默，偶尔发出笑声，在苏敏谈到两人在过年时期的矛盾时，他发出疑问：“有这回事吗？”
苏敏最终说出离婚。对面的人回：“你亦不消给我施加压力，一个是（给我）50万，一个是走法律程序。”苏敏深吸了一口气，说，那就走法律程序吧。
视频之外，苏敏找了律师，拜托她处理离婚事宜。这次争吵过后，两人又吵了几架，丈夫老杜一样找了律师，两人互相举证。按照司法程序，提起离婚诉讼的一月内，调解员会对双方进行调解，倘若调解无效，离婚诉讼继续进行。
新发布的视频里，苏敏对律师提出自己的诉求：“他的房子我不要，他的存款我亦不要，然则我的钱他亦别想要。”
苏敏和律师沟通时
事实上，这并不是苏敏第1次提离婚。
2022年，离家两年后，苏敏返回郑州，和家人一块过中秋节。车子刚开进郑州，她就有些喘不外气，因为恐惧回到那个窒息的家庭，她一度想掉头回去。
她在女儿家见到了丈夫。按照她发布的视频内容，丈夫看到她在家，第1句话便是：“你还晓得回来嘞，混不下去了是不是啊。”
这天过后，苏敏第1次面向公众，说出离婚的打算：“咱们必定会离婚，这是时间早晚的事。”
离婚。这个缠绕在苏敏所有结婚生活里的名词，最终被苏敏认真对待。
青年时，丈夫用这个词来威胁她。吵架时，丈夫脱口而出的“退货”让苏敏耿耿于怀。那时，区别意离婚的人是苏敏。她害怕离婚会让女儿在学校受欺负，后来又怕女儿在婚恋中受卑视。
女儿结婚后，苏敏用离婚做为反抗。彼时丈夫身患高血压等基本病，需要人照顾，区别意的人变成为了丈夫。
两个人说过非常多次离婚，细数下来，仅有两次是真的动了心思。一次在去年，苏敏主动提出离婚，丈夫区别意。又由于有个活动等着苏敏参加，一来二去，事情搁置下来。
彼时丈夫的回复苏敏已记不清，只记得他说了句“离啥离，我又没跟你要钱”。于是一年后，当苏敏再次提出离婚，丈夫索要的50万元，在她意料之外，并且难以接受。
“他从来无把你当家人看，只看到了你的利用价值。青年时，你是免费的保母，等老了稍微能挣点钱了，他又把你看成为了人民币。因此像这般的人，无值得你去留恋的任何借口。”
苏敏说，倘若丈夫无开口要钱，而是关心她这几年在外生活的话，她或许还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。现实是，她并无听到想要的话。
2
谁的车
在外四年，苏敏只接过两次来自丈夫的tel。
由于车子最起始用的是丈夫办理的ETC卡，某次苏敏走高速，过收费站时刷了80几块钱。丈夫给苏敏打来tel，让她把钱还给他。
还有一次，苏敏将车停在了路边，堵住了其他车出来的路。苏敏忘记更换车上的挪车tel，其他车主将tel拨向了郑州，苏敏接到丈夫拨来的第二个tel：“你车堵住人家车了，赶紧挪车。”tel挂了。
2020年12月，苏敏离家3个月时，媒介“5楼编辑部”在云南跟拍她，那时她已然拔掉了ETC卡，过高速时宁愿走人工收费通道。2022年，她将ETC卡绑定了自己的支付宝。
在苏敏的描述里，她和丈夫常因琐事吵架，家里炮火持续，车是其中一个引爆点。
在路上的苏敏
时间回到2013年，苏敏丈夫有一辆面包车。
有时，苏敏母亲和弟弟有事要回老家，会托苏敏问一下丈夫，能否开车载她们去办事。丈夫推三阻四，两人时常由于这件事吵架。
学车的念头在不经意间萌生，苏敏心想：“我自己要会开车，我再亦不要看你脸色。”这一年，她已然49岁。
她还记得当时学车的急迫。每日，她六点多起床，七点从家里出发，七点半就到驾校。教练八点才上班，有时去早了，看苏敏孤零零站在练车场，就让她先练几把。
“因为我对车是有一种执念的，我小时候尤其爱好车，因此我学开车的时候非常用功。”苏敏学车很顺利，考试都是一次过，而她口中的执念，源自她在西藏的时候。
由于父母援藏，苏敏在西藏成长。初中时，她放学回家要经过一片墓地，有时轮到她值日，步行到墓地时天已然擦黑。每次快到墓地时，苏敏都要放慢脚步，直到看到路过的车灯从身后照过来，她起始奔跑，车经过她时，她跑过墓地一大半的距离，再追着车的尾灯继续跑过去。
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，少女苏敏一路狂奔，她心想：“我倘若有一辆车多好，倘若有一辆车，我就不会害怕。倘若有一辆车，我肯定不会像这般快没命的奔跑。”
苏敏与她的车
属于十几岁的苏敏的心愿，在51岁这年实现。
2015年，苏敏离休第二年，她在超市打着零工，加上离休工资，每一个月有将近4000块的收入。女儿劝她买辆车，不期盼父母再为了车吵架。
苏敏拿出1万多块积蓄，女儿给添了3万块凑出首付，贷款买了一辆白色公众Polo，车写着女儿的名字，贷款由苏敏还。
苏敏记得非常清楚，就在车贷还剩两个月就能还完的时候，女儿怀孕了。女儿怀的是双胎，胎像不稳，苏敏辞掉了超市的工作，专心照顾女儿。
苏敏再也不去超市上班时，丈夫把本来的面包车卖掉了。他得到了苏敏购买的车辆的运用权，常常不打招呼就把车开走。春节前后，两个外孙到奶奶家过年，苏敏最终有了自己的时间，想开车出去逛逛，但一般都会发掘，丈夫已然开着车先回了老家。
“你看我花十几万买的车，我不能开，你说我心情好欠好？买车的时候他一分钱不赞助，就最后剩两个月的分期让他还，他都不给我还，后来还是姑爷去还的。他不给你还（贷款），他还要开着你车，你说我啥感受？”苏敏接连反问我，声音里带着残存的怒意。
2020年9月，苏敏驾驶她的车，离开了家。非常多报告提过苏敏自驾游的起因：某天，她在刷视频时看到一个离婚女性用自驾游的方式赚取收入，人生因此呢打开一个出口。
苏敏和我谈起另一个原由：“我要把车开着。我就不让他看到这车，我就不让他开。”
3
小草
赌气。
回看苏敏出走的原由，很难不联想到这个词汇，或换个同义词：好强。
苏敏在自述里写过这个性格：“好强本来是个优点，然而当我进入不平等的结婚关系，好强就变成一种‘献祭’，变成‘我要证明给你看’。”
事实上，不仅是在38年的结婚中，结婚这件事本身，亦有类似的心情存在。
1986年，苏敏经人介绍，认识了老杜。两人结婚前只见过两三次面，此刻回想起来，苏敏说到一个细节，两人谈婚论嫁时，老杜到苏敏家拜访，只带了一份饭盒体积的点心。
但当时的苏敏无计较太多，结婚的迫切让她忽略了其中暗藏的危险。她心里仅有一个念头：结婚后，就能够搬出家里了。
婚前，苏敏是家中长女，有三个弟弟。
母亲身体欠好，家务活大多都落在苏敏头上。那时她在化肥厂工作，父亲每日等在厂子门口，等她下班后接她回去。
工友们在宿舍唱歌聊天时，苏敏在做饭、洗衣服。由于缺少和同龄人一块玩耍的机会，她乃至很久都不会唱歌。
苏敏迄今仍记得一种感受。她蒸了一锅馒头，整整十五六个。三个弟弟饭量很大，馒头刚一上桌，一大半就没了。她的少女时期仿佛陷入循环，生活像一潭苦水，无力的感受无随着岁月消弭。“我就感觉很辛苦。包含你揉面的时间，我个子又不高，我又瘦，那个时间就尤其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不做这些家务事，或少做。”
青年时的苏敏
她能想到的机会便是结婚。
结婚后不仅能够向厂里申请房子，与工友一块生活，一样亦寓意着家务活再也不繁重。在之前的采访中，苏敏说起，她的父亲并区别意这桩婚事，母亲帮她支开了父亲，等父亲回来后，婚亦结完了，父亲只来得及撂下一句狠话：“你以后过好过歹都不要在我面前吭气。”
1986年，22岁的苏敏结婚了。婚后，她住在县城的化肥厂宿舍，老杜在郑州市里工作，两人两地分居。婚前设想的与姐妹们一块唱歌的日子亦无实现，“她们已然不想唱歌了，她们都有孩儿了，她们在照顾自己的家庭”。
没多久，苏敏亦怀孕了。丈夫不在身边，苏敏独自捱过艰难的孕期。女儿满月后，她回厂里复工，当时她的工作性质是三班倒，上白班时，她把女儿委托给邻居，或让弟弟帮忙照看一下。晚班的时候，她把女儿送到娘家，让母亲帮忙看着睡觉。
至于婆家，苏敏婆婆有青光眼，没办法照顾孩儿，她亦托孩儿姑姑来照看过一段时间，但没过两个月，孩儿姑姑提出离开。苏敏这里前的视频里还讲过一件事，那时丈夫会为女儿洗尿布，却被婆婆说：“哪有男人洗尿布的。”
这般的日子，苏敏过了一年多。1989年，化肥厂倒闭，苏敏只好带着孩儿回到娘家。好强的性格这里刻被生活的艰难放大，苏敏想着自己已然嫁人，“我好不易出来，我是不愿意回去的”。
青年时的苏敏与女儿
厂子倒闭后，苏敏做起小买卖。当时正值橘子成熟的季节，她包车去湖北进货，来回去了三趟，赚了近3000块钱。橘子下市后，她又去摆摊卖衣服，跑到开封进货，怎料没卖出去多少。
她还想着继续找挣钱的机会，家里人告诉她：“要不去找孩儿爸爸吧，他在事业单位上班，肯定不可饿着你。”苏敏这才抱着三岁的女儿，来到郑州。
苏敏形容自己：“我就像一根小草，对生活要求都无需求，只要能有一点水，能有一个湿润的土壤，就能生长。我压不弯打不垮的，你把我踩死了，可能我会在某个地区又发芽。”
4
压力，压力，真的压力
非常多人认识苏敏，是从一条视频里。
她坐在车里，对着镜头讲述自己自驾游的原由。她提起丈夫与结婚，眼睛里是疲惫和愤怒：“总之来讲，你跟他生活在一块便是压力，压力，真的压力。”
苏敏被关注的第1条视频截图
抱着孩儿刚到郑州时，苏敏还满心期盼。丈夫老杜工作体面，收入稳定，她想着，哪怕是做个家庭主妇，生活亦不会难到哪里去。结果却是，一块生活还不到半年的时间，苏敏就出去找工作了。
生活的柴米油盐快速消磨了苏敏对新婚的期待，丈夫对钱的把控更加是让她难以忍受。每一个月，丈夫给苏敏生活费，第二个月再和她对账，确认她每笔花销的依据。“半年后，要钱就非常困难。要不出钱，无生活费，只能自己出去找工作。”
后面的日子里，苏敏做过非常多种工作：清洁工，泥瓦工，裁缝，超市促销员，做的时间最长的是送报纸，一干便是十年。问起苏敏找工作的标准，她说：“我要吃饱穿暖，我要养活孩儿，我要活下去，便是这般。”
苏敏有了收入，家庭结构随之调节，苏敏32岁时，两人过起“AA制结婚”——房子用了丈夫单位的名额，夫妇一起购买，女儿的花销由苏敏出，水电费走丈夫的工资卡，买菜钱两人一起承担，人情往来各走各的。
丈夫精打细算。苏敏弟弟开他的车去办事，他要和小舅子掰扯油费花了多少。某次苏敏母亲患病，苏敏用丈夫的医疗保险卡买了药，次日就发掘医疗保险卡秘码改了。与此同期，丈夫亦大手大脚，苏敏曾形容丈夫是“土豪”，买菜时一下子买非常多，她问丈夫吃不完怎么办，丈夫回：扔了重新买。
长达38年的结婚中，苏敏始终生活在一团暗影下。如今回忆起来，她想不起从丈夫口中听过的任何夸赞寓意的话。某次她问丈夫，是不是由于自己长得欠好看，因此才被如此对待，她得到的回答是：“你以为你长得好看？”
女儿曾对媒介讲述自己眼中的母亲：“我爸爸对我妈各样指责，他心情欠好，我妈就有压力，就觉得她做好饭了，多干点活，她就能得到一个好脸色。”
苏敏的伴侣和她是邻居，两口子打架的事情伴侣亦都晓得，只对她叹气：两个人过不来，能怎么办。苏敏亦试图和母亲抱怨，母亲劝她忍忍，“（丈夫）除了抠一点，没啥大毛病，最少他不出去找小三”。
苏敏在自述里写：“在老一辈的中国女性眼里，结婚的底线从来不是由于女性说了算，而是男人做主。只要他还要你，而不是选取别的女性，你就有没有数个理由继续留在这场结婚中。”
当然，这只是苏敏口中的结婚生活。
苏敏在照看两个外孙
近些年来，由于丈夫老杜很少在公众露面，依靠苏敏与女儿的描述，老杜的形象被塑导致一个在外热情，在家冷漠，且善于否定的形象。媒介“极昼工作室”曾与苏敏丈夫老杜有过一次罕见的对话，还原了老杜的部分人生。
他出身农村，家庭要求很差，小时候连油都不舍得吃。高中毕业后，他打了几年零工，后来经过招工进了河务局，一待便是40年。
单位里的他沉默寡言，老实本分，亦不怎么参加酒局。媒介眼中的他与邻居的观感类似，周到热情，始终笑眯眯的。直到房门一关，他起始冲着家人“挑刺”，他亦认识到自己说话欠好听，但男人的自尊心不准许他向妻子和女儿低头道歉。
他承认实施过家暴，原由是苏敏“顶嘴”，况且这是“平平常常的事情”“在家里哪有不‘叮咣’的？”。至于让苏敏耿耿于怀的AA制结婚，在老杜看来是一种不错的选取。“她家好几个兄弟，亦不咋上班，（AA）我起码能掌控点，可能她给家里帮忙少一点。”他在那篇文案里如此解释。
这般的男人并不算罕见。在那条苏敏发布的两人吵架的视频中，弹幕里非常多人刷着一样一句话：我爸亦是这般。
但便是这般的男人，这般的生活，让苏敏锐到绝望。2019年，苏敏与丈夫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，苏敏拿起刀捅向自己，手腕上划了两刀，胸口扎了三刀。丈夫紧急把她送到医院，幸运的是刀插歪了，苏敏捡回一条命。
随即被确诊的，还有苏敏的中度抑郁症。
和苏敏对话时，我问起她离婚后的打算。她本来想着，等自驾游的计划所有完成后，就在云南找个城市定居。但她此前和女儿聊过这个想法，女儿担心离得太远，一旦出事没人照顾，苏敏又想着干脆在郑州周边找个地区，“买个房子亦好，租个房子亦好，住她们家亦好”。
怎么样都是好的，苏敏的语气都变得容易。这是四年前的她无暇思考的将来。那时的她被生活搓磨得黯淡无光，眼前只剩下窄窄的期盼：“我都不晓得我能活到几岁。”
5
在路上
车子开出郑州的那一刻，苏敏的眼前豁然开朗。
她先往成都开去，去找曾经的朋友，顺便亦散散心。苏敏的出走无瞒着任何人，丈夫一开始以为她在赌气，最多一两个月就回来了。
但车子无回头，苏敏亦越走越远了。
苏敏的车行走在公路上
那辆写着女儿名字的公众Polo成为了苏敏暂时的住处。
她在车顶绑了帐篷，塞了满满一后备箱的物资。刚出郑州不久，苏敏临时改变主意，将车开到了黄河岸边。
像这般的临时起意，在苏敏的旅程中经常出现。她不会设置日程安排，一天就跑两三百千米，遇到合适的露营地就停下来，通常会停两到三天。
早上，她睡到自然醒，起床后随便吃点东西，把攒的衣服洗一下，下午就出去转转，拍一下视频。到了夜晚，她有时会剪视频，或开启直播，和网友聊天以及带货，赚自己的路费。
“我从来无规划过，今天玩完了，明天就出发。假如说这天我要从这个城市到下一座城市，我就到下一座城市就好，不管到哪里，不管几点到。”
从家里出发时，她只带了2000多块钱。收费的景区她不会进去，纪念品亦很少购买。她很少走高速，宁愿绕路走国道，一方面是不想接到来自郑州的tel，另一方面亦是觉得高速费是一笔昂贵的支出。
她如今的收入由两方面构成：一月2000出头的离休金和自媒介带来的收入。后来，她手头渐渐宽裕，她的视频内容亦在慢慢变化。
苏敏在路上
首要是车子。
2022年，苏敏花了35万，换了一辆房车。她将这辆车打扮得干干净净，车里的桌子上始终放着一束绢花。
提车的那天，她对着镜头笑着说话，眼睛里亦有泪：“我最终有自己的家了。以前非常多东西都不属于我，非常多东西都无我的名字，然则这个最终能够冠上我的名字了。”
2023年，她在河北考了C6驾照。今年，她又换了辆二手的拖挂式房车，空间更大，住得亦更加舒适。
其次是视频内容。
一起始，苏敏账号里大大都是她摇摇晃晃的自拍，渐渐地，她学会了怎样用自拍杆拍摄汽车行进的过程，再后来，她起始操控无人机航拍。
账号粉丝超过100万后，待业在家的女儿变成她的助手，帮她剪辑视频。她去了海南、新疆，看过大海，踏过草原，经历过沙尘暴。2024年，她将房车开上4000多米海拔的雪山，坐在山上放声歌唱。
她在社交账号里写：“我已然看到了更加广阔的世界，这个新世界对每一个人是平等的。”
苏敏在路上
在路上的苏敏，很少有害怕的时刻。
追问之下，她回忆了一番，提起一件事。那是她刚起始旅行的第二个月，路过云南昭通。她在手机地图上搜到了一个“生态房车露营地”，手机里表示这儿能够钓鱼，能够爬山，还能够露营。
苏敏无多想，就开车往目的地走。将近2个小时后，她抵达地图所在位置，眼前仅有一个黑漆漆的山沟，山沟里有两间房，其中一间房亮着灯。苏敏推开虚掩的门，屋里无人，仅有一张桌子，几把椅子。气氛非常诡异。
苏敏吓坏了，倒退着往回走，爬上车子就往回开。此时手机无了信号，苏敏凭着记忆往回走。恐慌之下，苏敏的头脑依旧在线，她想：我无必要开回原来的位置，我应该直接去高速服务区过夜。
理智，勇敢。这是旅程中的苏敏，亦是苏敏本来的样子。
夜晚，苏敏睡在车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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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
回看苏敏的一辈子，她被绑在一条约定俗成的直线上，依次走过四个人生角色：长女、妻子、母亲、外婆。
谈到这个专题时，苏敏并无特殊的感受：“每一个人都要经历这些周期，除非你不结婚。然则你无结婚的话，无母亲和外婆这两个角色，我感觉人生亦很不完美。”
她这里前一次采访中提起做家务，“本来是你应该做的活，谁谢谢你啊。母亲便是做家务的啊”。乃至她的出走亦是在完成为了所有母职身份所附加的任务之后——她离家时，两个外孙刚好上幼儿园，苏敏觉得女儿能够独自带孩儿了。
尽管如此，还是有人指责她“抛夫别女”。最刺耳的一句话是：“倘若全中国的女性都像你同样开着车子跑出去，这家还过不外了？”
苏敏在路上
苏敏想起自己带孩儿时，奶奶外婆们聚在一块，大都数人都在诉说生活中的不痛快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苏敏的决定：有人不爱好旅游，有人爱好在家带孩儿，还有人宁愿忍受痛苦，亦沉浸在祖辈的角色里，主动丢掉自我。
在六零后群体中，苏敏是一个“叛逆”的例子，她的自我亦是在行驶中慢慢拼凑起来。“当我离开这些角色以后，当我真正出去以后，我便是我自己。我完全为自己思虑，不消再思虑家里面孩儿要吃什么。”
前不久，苏敏接到董宇辉的邀请，参加谈话节目。那次对话中，苏敏问董宇辉是不是爱自己，董宇辉说起自己在新身份中的摇摆与矛盾，引来无数网友围观。
我将相同的问题问给苏敏：“那你爱你自己吗？”
苏敏很坚定地说：“此刻我每日都在爱自己，每日都在根据我自己的心意去过，在我能力范围内，在要求的准许下，我不会让任何事作为我今后的遗憾。”
*照片均来自苏敏社交平台，关于作者：关注微X公众号 最名人（ID：iiirenwu）。有人的地区，就有最名人。转载请联系最名人（ID：iiirenwu）授权。返回外链论坛： http://www.fok120.com，查看更加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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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4-10-16 09:00:48
